2013年10月7日星期一

早上七時四十五分

幾乎每天我都乘那有固定班次的公車上班。時日久了,總能認得幾個上班常客。有時甚至會以他們的「存在」去判斷公車走了沒有。曾有一段時間,不見了其中一位「等車鄰居」,真以為或許是搬家抑或轉工去了。然後又一個平常的星期一,再見到那個A。想一想自己真笨,就是簡單不過放假這回事嘛。

人真的會以重複而習慣,因變更而敏感。


然後又有那麼一天,我在紅磡隧巴站與B一起等102線。


今天,在回家的最後一段馬路上我碰見迎面而來的A。這不難認出來,基本上半年有多,A上班那幾套衣裝我早看過許多遍。有一種碰見老朋友的感覺,但是我們彼此都不認識。


有些人你會嗟嘆有緣無分,有些人明明在你生活中每天出現都只會是兩道平衡線。所謂事情本身本無性質,不落因果。

2013年10月5日星期六

Canon D at Chatalet Metro, Paris (I)

當年曾在Chatalet 站為他們的音樂停下許多次,留低過不少腳毛。
想不到可以重溫這簡單而美麗的感動。

巴黎地鐵(Parisian Metro)

一個混亂,難搭,經常誤點和罷工當食飯的系統。古怪又充滿驚喜。它是連接城市點點地方的線,又同時扮演著藝術演出場地、城市博物館、醉酒漢和露宿者的家的角色。相對於連接郊區的RER線,Metro系統站多而密。由於部分車站由戰爭時期的防空洞改建而成,往往有些秘密通道、繞道和上下不絕的樓梯。坦白說,這系統的效率實在低得令人氣結。

遊客習慣了以自己認知的世界作為標準去判斷一個城市的好壞。沒錯地鐵對於香港人來說是準確,整潔和效率的代名詞,但PM通車至今已逾110年,將老頭子跟年輕人直接比較不是很勉強嗎。住上一段時間後,每遇上誤點我都能坦然地想"C'est la vie"。是消極也是豁達。

逃票的日子

在巴黎的日子是用來浪費的。(記憶中)在指定時間內一票可以無限進出。買了票,只要在同一個zone出入,這裡你要遊多久車河都可以。錢都唔多個,又要周圍去」的留學生當然是逃票的常客。通常在大站裡都有供傷殘人士的閘口,有些開啟以後不會自動鎖上,人們就偷偷推門通過,直到票務員發現然後把門鎖上。在Metro站內比較尷尬的逃票方法就是作連體嬰狀,緊隨前面那位進閘。頭一兩次需要突破很大的心理關口,但日子久了你看見隨處的年輕人都這樣做,慢慢覺得沒什麼大不了。好心的老太太有時見你一時找不到車票*還會幫你稍按停自動閘「留位」,法國人有時真的幾有趣。現在想來,這樣子偷偷摸摸省下來還不夠在市區食一次豐富美味的table cloth restaurant,何不買月票搭個痛快,頂多多吃幾餐baguette 算了。反正我不抗拒中飯吃麵包,也就沒有所謂「挨麵包」的淒涼感了。

*有一次性買10張同價車票的服務,常搭者通常買一疊放銀包省卻每次買票的麻煩。

性格巨星

記得有這麼的一個說法:去巴黎欣賞她的天空,觀察eye level的事物,不要望地下,地底簡直是地獄。

巴黎什麼人都有,不是種族歧視,但不同族裔的人都擁有獨特的氣味。幾條繁忙Metro線裡,擠迫的車廂中氣味是十分複雜曖昧。但不管那味道如何令你不悅,也要儘量避免直接望人,因為這是極度無禮的行為。時即今日,我心裡覺得「白人蝦黑人;黑人蝦黃人」的觀念仍在。到了晚上,空氣總少不免摻了酒氣和尿騷味。晚間出沒的這些所謂「影響市容」的人,都背著一個個故事。他們許是來到異鄉尋夢的、留學的、失意的,都在城市夾縫中遊走。這些都是巴黎城市風景無可取代的一部分。


-後續-

2013年10月3日星期四

又想多了

看到報章標題是如此寫:內地客不來 香港即冧
心想香港過了十年獨沽一味傾斜在自由行的政策,是時候注意到它為社會帶來的負荷罷?
定睛一看副標題:倡北大嶼山 設新購物區
當下打了個冷震,難道「發展」真的是「進步」的唯一彈藥?香港就是對自身擁有的東西毫無信心了嗎。城市的面貌逐步走向浮華而蒼白,單一的規劃看起來了無生氣。慢慢地本地人會避開那些遊客區,那些展現著這城市各式各樣生活的地區,只因我們在這裡找不到需要的東西。為了切合消費的需要,一切變得精緻了、整潔了,就有如剛從田裡採的鮮花很是好看,卻不知已逐漸步向死亡。遊客到了香港看到的還是同鄉,尖沙嘴旺角築起的無形的邊界,漸成一個個大商場,讓我城的人靠邊擠。

MLA是如此唱著:


努力又是什麼?

如果目標已經出錯
這裡有沒有人清楚
愈努力愈錯得多
<my little airport - 廣州足浴一夜>

有時候我們以為往前走就是唯一的方向。